问茶论道 Tea Cul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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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的生命

     茶,置身沸腾之中,全身筋骨得以舒展,将自身得到的自然祝福伴着这份馈赠释放出价值来,散发着最浓郁的生命之香。

     当商帮马蹄在光滑的青石板上归于沉寂,百年繁花落尽、寒来暑往,一壶漂泊的香茗在岁月的沉淀下沁人心脾。一片茶叶,无论以何种形式被贮藏和消耗,既是自然馈赠的圆满,也是岁月静好、气候稳定的象征。


     可以兴普洱茶,承载着始于1926的厚重历史,从茶马古道的远方走到今天,走到这里。这里,即心里。尽管茶叶从茶树上被采摘,并走到今天,茶叶们汇聚在一起后,它的大小、形制、技法以致名字都不尽相同。可不变的是,它们被一一优选的叶片,配以人类智慧创造的精致外衣和厚重地历史感,向外传递出它们的知己情节。这也是所谓的一片茶叶来自自然的馈赠是如此令人为之惊叹,而它们在智慧人类的手下却不一定能够长时间的享受阳光、雨露和微风,但正因如此,这却又是一片茶叶遇到的最高礼赞。

   在它们正值旺盛生命的恰当时机,它们离开茶树,在智慧人类的手下逐步走向那份固守和等待。离开茶树的它们,不再像之前那么羞怯,它们尽可能多地接受阳光的照耀,并把身体内的水分还给自然。在随后的日子里,它们还将接受高温的炙烤,并将自己那份对太阳的怯意转化为强烈情感的爆发——它们在太阳温暖的怀抱中逐渐睡去,享受这岁月静好和气候稳定的瞬间。

     一片茶叶,终了在茶树的生命,却承载了人的智慧结晶,变成了砖、饼、沱,从生它、养它的土地走开去、走开去,走出了一条名叫茶马古道的路来。它到达青藏高原、尼泊尔、印度、南亚及西亚国家,到达密支那,到达东南亚,它留在了那里,它醇厚的馥郁芬芳和暖人眼眸的汤色诉说着它来自哪里。这些茶叶就装载在笋叶里、竹篮里,靠着人背马驮,走到了外面的世界。

     透过杯子,看到水滴的涟漪、一片茶叶的舒卷、风雪瀑布般倾泻翻腾的茶叶,也许可以用美轮美奂来形容,彰显静若处子的动感魅惑。


     茶叶,少则经过数月,长则经过数年的沉睡与等待,慢慢让自身凝聚一种转化的力量。这种转化的力量透出的是一种平常心看世界、花谢皆风景的闲适与自得。这样或许可以保护自己免遭失望后的落寞,仅需要静静地等待,这种漫长等待带来的转化,也并非一个“同化”的过程,而是种种外在和内在的条件,从一开始就不允许茶叶本身显得太过急躁,以至于才让茶叶自己,在终了茶树上的生命后还能静候沸水重生的那一刻。

     

     尽管茶叶在树上的生命早早终了,但却在浸泡它的沸水里“遇水重生”,那是时间凝萃出自然和技艺精华的过程,哪怕只是泡开茶叶的短暂时光,那都是必须要付出的一份凝固和消磨时间的奢侈。

     茶叶的生命,不仅因它们生长在枝头的嫩绿可人而让人怜爱,更让人赞颂的其实是它们即便退去嫩绿的颜色、转变了外在的形态,却仍然能够在一段岁月之后重新在沸水里浸出它自身跳动的生命元素。仅仅在地面上周而复始不断重复生命的山、水、草木,又如何能比得起?